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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Rhapsodic/狂想曲-Rescue-

FATE  金剑

承接《九日惊奇》

当成独立篇来看也没毛病

大概是魔术师及其弟子的设定

这次更新较慢请多谅解orz

OOC和BUG注意!!!



Rhapsodic/狂想曲

-Rescue-



漫天飞舞的烟尘中,即将崩塌的世界里,愈演愈烈的大火下,歇斯底里的王流干了泪水,干涸的嗓子再也吐不出优美的话语。


即使他本不是人,即使他功勋卓著,即使他将所有的罪孽揽到自己身上,却还是摆脱不了上天对他吃下禁果的惩罚。


攥紧爱人当初留给他祈福的那枚戒指,他只身一人,没有了奢华的宫殿和架势,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地躲进了时间冷酷无情的夹缝里,苟延残喘,仅仅靠着那份回忆,等待新生,等待轮回,等待永生的终焉。


连千里眼都懒得用,他认清了现实,以至于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有一天能再见到活着的她——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


王国内外对摩根勒菲的追捕一直没有停息过。通缉令贴满大街小巷,官兵日夜奔波加紧巡逻,纵使潘德拉贡家族已经声称与这个魔女撇清了关系,上级的目光也依旧没有从他们身上撤下来,以至于他们整个家庭连外出都被限制,像囚徒一样被监禁在他们那个已经被削减了大半的庄园上。长辈们对此当然不满,竭尽所能地上书国王争取谈判的机会,然而没落的贵族是谁也不会去重视的,更别提他们家还出了个举国闻名的大罪人,恢复自由简直比登天还难。


唯一没有唉声叹气的大概就只有潘德拉贡庄园的骑士姬,或者仆人们对她的爱称,小百合,阿尔托莉亚·潘德拉贡了。


这位还没学有所成的小姑娘,至今都没有跨出过这个庄园一步,只是看它从大慢慢变小,心中也没什么不满,大不了玩耍学习的地方减少一些,能更专心于学习一类的事了。她的长辈们也从来没有对她承认过失去领土的事,只是对她说,这是人家借用的,总有一天要还回来的。


就这样,阿尔托利亚的童年一直都被保护在玻璃罩中,甚至连摩根勒菲这个姐姐的存在都没有知晓。所以,对她来说,与其说这是监禁生活,倒不如说是日常的延续。


可是她的内心何尝没有想要走出去看看的愿望呢?


“阿尔托利亚,开饭了哦!”


仆人像往常一样,端着阿尔托利亚最期待的食物,敲开了她的房门。却对面前空空荡荡的屋子感到了震惊。


“诶?她人呢......”


············


尤瑟·潘德拉贡,她的父亲,曾经对她说过,她是注定要成为王的人,只可惜生不逢时,没能赶上好的年代。


她一直记在心上,并用父亲的另一句话来衡量自己的行为准则。一个王:除了渊博的学识,还要有的就是关心民情的能力。


她深以为然,在通宵研读了历史上某个不懂人心的王的悲惨结局之后,她开始对目前自己的这种生活状况产生了疑问。从出生开始就被关在名为庄园的笼子里,这一情况自然违背了这一句话的。虽然她从书中也能了解到民生百态究竟是怎么样的,可现在的人民还在过世纪前文豪们所描绘的生活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她思来想去,考虑了一整个白天,借着青少年叛逆和冲动的那股劲,没打一声招呼,在傍晚时分乔装打扮,趁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也没有考虑过她溜走的可能性,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这座对她而言舒适不已的花园。


她从没有后悔过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包括执意要学习剑术,包括在忙碌的学习之余抽空打理她精心培育的小花园,当然也包括现在,她执意要外出的意愿。


想来她要是能听听庄园内任何一个人的建议,大概也就不会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了。


忘了说了,只要是见过潘德拉贡家子嗣们的人都有这样一种感觉:


阿尔托利亚和摩根勒菲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


少女穿过门前昏暗的一片小树林,来到了光源汇聚的地方——人流涌动的街道,现在正值下班时分,步行者和马车熙熙攘攘地在干燥的泥土上行进着。阿尔托利亚没有忘记自己偷偷摸摸出来的事实,拉了拉身上暗黄色披风的帽子,混进了来往不息的人群中,就这样随着大流慢慢朝市中心集市的方向走去。


酒馆饭店纷纷亮起了橘色的灯火,光晕柔和了黑夜的冷彻,也让阿尔托利亚暂时放松了警惕,缓缓地行走在人行道上,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面前商贩的小摊还有那些做生意的商人和客户。不再是教科书上大段苍白空洞的过程描写,身临其境地体会更让尚未成熟的少女感受到了语言的魅力,以及普通人究竟是如何来通过它来调整价钱的。


外界的一切都对温室中的花朵充满了吸引力,比如饭菜的香气吸引了她饥肠辘辘的灵魂,脚步不由自主地向那边靠去,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店主刚出炉的面包,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小姑娘,要尝一点吗?”和蔼的老人将少女所念之物递了过来,让阿尔托利亚一阵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现在身无分文,恐怕不能偿还您的这份好意。”阿尔托利亚话虽这么说,行动却完全背叛了她的意愿,手情不自禁地向那边伸去,却在最后一秒用理智刹住了车,没有同意。


“小孩子计较那么多干嘛!你只要说声谢谢就好了,拿去吧。”老人笑她与这个年纪形成强烈反差的古板语调,爽快地将面包硬塞给了这个稍显奇怪的孩子。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阿尔托利亚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明快的微笑,然后忽视了那个店主怀疑的目光,满足地啃起这块盼望许久的面包来。


“不用不用,话说你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大概四错觉吧…”嘴里塞满食物,少女的回答含糊不清,看着还在笑着看她有些滑稽的吃相的店主老人,否定地摇了摇头。她是第一次走出家门,要见过她的也只是少数上门做生意的高傲贵族,怎么也不会是在街角平易近人的百姓。


“是吗......我稍微离开一会,你慢慢吃,店里开始忙了。”


“好的。”


纯真的少女继续埋头啃她的晚餐,殊不知方才的老人招呼过来一位巡逻的士兵,交头接耳了一会,对她指了指,那位士兵就如临大敌般吹响了刺耳的警哨。


“发生什么了吗?”阿尔托利亚放下手中的食物,定睛看周围聚集着越来越多的士兵,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什么。


然而当她看到士兵的包围圈向她自己收缩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提他们手上瞄准她的长枪和火药,她真正畏惧的是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的眼神。


“到底...怎么了......我没有做任何违背规定的事......刚才也是那个店主......”她转头,发现和蔼的老人此时和他们一样对她的憎恶眼神,睁大了眼睛,跌进了冰窖,“…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事值得你们如此大张旗鼓地……”


“你还不明白吗?你这个魔女!”


“罪该万死的千古罪人,你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活着!”


“我双亲的死都是你的错!下地狱去吧!魔女!”


“烧了她!魔女!”


“去死吧!”


“我不是什么魔女!你们一定是认错了!”少女冷静的辩解被完完全全淹没在嘈杂不堪又混乱的骂声中,方才还相安无事的平民们纷纷开始拿垃圾砸向她,士兵一鼓作气冲上前去将她绑住,不管她如何挣扎和解释,为首的队长用力,一杆子敲晕了开始逐渐慌了神的少女。将她像麻袋一样拎起,又像战利品一样拖着走了。


毕竟魔女狩猎的报酬并不少,也就大概能供一个人吃喝玩乐一辈子的程度。


看热闹的人没有散去,反而在外面开起了派对,庆祝魔女的狩猎成功,庆祝警惕的时期结束,以一位无辜的少女作为祭品,庆祝王国的和平永存。


············


阿尔托利亚私自外出没多久,整个潘德拉贡庄园立刻慌了。他们当然知道两个子嗣样貌相似会引来怎样的后果。但现在的他们爱莫能助,毕竟能出去通风报信的一个也没有,都被夜间加紧的巡逻弄得人心惶惶。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向上天虔诚地祈祷,保佑那位少女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尤瑟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不知是生气还是后悔没能好好看住她,总之没有人敢向他靠近一分一毫。


正当他们准备守卫彻夜的时候,窗外燃起了令人不安的火光,烧毁了他们的整片草坪,包括阿尔托利亚的个人花园,盛开的白色百合花像燃烧的纸张一样,变成了焦炭。不知这是否也预示了少女的命运——不管怎么说,她看来已经被抓住了。


“堵死任何一条出入口,别让那帮疯子闯进来!”尤瑟知道士兵的作战思路,庄园肯定是被包围了,他们没有出路可逃,唯一能做的只有拼死一搏的抵抗。至于谈判,就别想和那帮杀红了眼的疯子们交流了。


仆人听家主这么命令,顾不上害怕,行动迅速地合力将笨重的家具堵住门和窗户。却还是太晚,有一个士兵已经不怕死地只身冲进来了。


尤瑟没有惊慌,拔了客厅原来用于装饰的银制长剑,手脚利落地解决了这个小兵。与此同时,家丁们按照平时的演练开始把各自藏匿于客厅各个角落的武器拿出来,即使心跳如擂鼓,也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在下,尤瑟·潘德拉贡,感谢各位能站在这里,汝等的英勇,将永远铭记于世。”


最后的防线被突破,失去了理智的士兵吼叫着,粗鲁地闯进这座建筑,将剑挥向宛如传说中圆桌骑士那般英勇的可怜人们,展开了最后的屠杀。


在冲天的火光中,潘德拉贡庄园于一夜间化为了灰烬。


像蜡烛燃尽了最后一滴眼泪,他们的生命走向了终结。


············


“…我不认识摩根勒菲,我是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我不是那个魔女!”


“嫌犯否定事实,已确定她就是摩根勒菲清除了记忆后的伪装身份。”法官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那个嗓音嘶哑、泪流满面,已经将那几句话重复了上百遍的少女,字正腔圆地宣读了最终审判:


“已确定为摩根勒菲的真身,于明日午时执行火刑。”


“慢着!我父亲,尤瑟·潘德拉贡可以证明!我从来没有…”被监禁以及非人虐待了数日后,阿尔托利亚还是没有放弃心中的希望,即使喊破喉咙,即使变得伤痕累累,即使要她重复几遍,她也没有放弃,誓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还有她爱的人在等她。


“尤瑟?你指他吗?”法官轻蔑地冷笑一声,士兵讥讽地拖出尤瑟被乱剑刺死的尸体,像垃圾一样,丢在了这位顽固少女的面前。然后离开了湿冷不已的地窖,让少女一个同一具生虫的尸体呆在了一起。


阿尔托利亚没说话,她原本以为她已经流干了眼泪,没想到此时却控制不住地泪如雨下。面对至亲的死亡,她内心的自责已经到达了顶峰,千错万错错的是她,要是她没有选择出去,要是她能再一次和父亲进行一次交谈,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面前的景象就再也不会发生了。


“…对不起……对不起……”


阿尔托利亚将自己冰冷的脸颊贴向同样冰冷的尸体,碧绿色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平时灵动的光彩,她能感觉到绝望感是如何一步一步将她的心腐蚀掉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希望化为泡影的瞬间是多么痛彻心扉。


该死的是她,不是她伟大的父亲,也不是庄园里那一个个无辜的人。


她释怀了,死亡对目前的她来说,是最好的奖赏。


于是她拾起了父亲外衣口袋里放着的绿宝石项链——那是他父亲说好要送给她的成人礼,现在俨然是象征死亡的信物。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感受着她现在永远也到不了的成年,流下了最后的眼泪。


第二天,她面无表情地走上了刑场,双手握拳,死死攥着那颗璀璨的绿宝石,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看见。在人们兴奋的叫喊声中,大义凛然地挺起布满伤痕的胸膛,在万人的注视下,被一瞬间淹没在了灼人的火舌之中。


“大快人心!魔女终于死了!”


“她那是活该,在怎么装我们也不会原谅你的!”


“接下来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死吧魔女!”


“阿尔托利亚?那是什么名字!伪装成历史上卡美洛的女王大人吗?真是狂妄!”


“她这样的人就该死!”


她的目光始终对着灿烂的阳光,表情空空荡荡,身上的痛楚和人们充满恶意的辱骂也没有将她拉回现实。


今天是个好日子。


她只是这样想道。


············


说起来,她还没有知道爱情的滋味就死了。


简直就像是某个法兰西的圣女一样。


爱是什么?


她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去弄懂了。


【她还记得,那时他的目光深邃得宛如有红酒的色泽,却又因模糊的星光而布满了碎屑的金色光彩,对上视线时,炽烈的感情溢于言表,爱情的火花一触即燃。】


那么这又是谁的记忆?


还有,“他”是谁?


············


“……看来本王没有成功啊,召唤出了这么一个脏兮兮的杂种......算了,以后再实验吧…先留下来打打杂也是好的......喂,杂种,你叫什么?”


她大概是到了天国,亦或是人们所热衷于她去的地狱。虽然照面前这个人说话的口吻来看,百分百是后者了。


“……阿尔...托利亚......”


无论多少次,只要被问起,少女就会说出那个无人相信的答案。这次也是,尽管眼睛已经损伤到看不清任何东西,体力基本上被疼痛消耗殆尽,她还是顽强地抬起头,用她那双蒙了灰尘的绿色眼睛瞪视一眼对面的人。然后便像断了线的木偶,满身伤口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她当然没有看见那个男人面色骤变的可笑模样,也没有体会到男人拥抱的温度,更不用说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最好治疗的景象。


冷酷的结界开始产生了裂缝。


他的世界迎来了久违的色彩。



TBC


老吉在最后登场真的是对不起orz

希望他在新年日替能给我点面子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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